许靖守猛然被人打断讲话,非常生气,但毕竟在政府大院里历练过,感觉气氛有些不对,低声向秦瑶问道:“这赵医生不是你们家请来的吗?怎么帮春秋医馆说话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秦瑶的目光一直关注李青云受伤的胳膊上,还有额头一些不明显的新疤痕。心境大乱,还没查觉现场气氛的古怪。
周德平的家人哪会把一包一万的山参药让给别人,当即把药抱在怀里,说道:“这药不退,是我们没按李神医的方法服用,是我们的错。您老快给我爹开药,治治他的咳嗽吧?”
“那这些公差?”老一辈的人仍习惯喊小官吏为公差,或者官差。
“这都是误会,我跟他们讲清楚就好了。”说着,一个体态发福的胖跑到许靖守面前,小声嘀咕几句。
许靖守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几次,点了点头。不过仍自记恨李春秋打断自己讲话的事,于是说道:“既然这样,那就等老神医把病人治好再说。”
“神医不敢当,救死扶伤乃是本份。”李春秋丝毫不给这年轻人面,没别的原因,反正看到他和秦瑶一起出现,他就打心眼讨厌这个年轻人。
李春秋说完,拍了拍李青云的肩膀,说道:“甘草三钱,武火煎熬,三碗煎成一碗,去吧。”
“好咧,马上就好。”李青云点点头,转身走进医馆后院。
院,母亲正陪奶奶说话,小声安慰着她。奶奶只是普通人,母亲怕她着急上火,一直在旁边宽慰。李青云把两只小狗交给母亲看护,并明确告诉她,一只叫金币,一只叫铜币。
陈秀芝笑道:“这孩,掉钱眼里了,养只狗都和钱有关。去吧去吧,把药煎了,赶快把这些人打发走,看着他们就心烦。哎哟,不过这只小土狗可真漂亮……”
“……”是猎狗好不好?
李青云自小在爷爷身边,虽然没有得到爷爷的亲传,但药基本知识懂得不少,汤头歌、神农草之类的东西没少背。快速称好三钱甘草,倒进煎药砂锅,为了保险,他往里加的不是普通水,而是空间泉水。
甘草不加额外说明,一般是生甘草,性平无毒,长于清火,以清热解毒,润肺止咳力胜。用于痰热咳嗽,咽喉肿痛等。和空间泉水祛除体内杂质的功效不冲突,所以李青云才敢私自换水。
用煤气炉,武火只需要七八分钟,就把三小碗的水煎成一小碗。滤药去残渣,倒在一个蓝瓷碗里,立即端了出去。想了想,又回来寻了个普通小汤勺,放进碗里搅了搅,加快散热。
短短十分钟,围观的群众增加了两三倍不止。这些人大多都受过李春秋的恩惠,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瞪着周德平家属,稍有不对,他们绝对会挽袖上阵。
“快看,药好了!福娃把药端出来了。”
“李家可真仗义,城里人来这里闹事,他还帮着看病,要我说啊,那种良心被狗吃的人死了才干净!”
“就是可惜了那几片百年老山参,那是救命的圣品啊……”
说什么的都有,李青云一出来,喧嚣声达到了顶点,无人不指责周德平家属的丑恶。
李青云端着药走到担架旁边,淡淡说道:“药煎好了,趁热喂给病人吧,注意别烫着。”
秦瑶鬼使神差的接过药,小声问了句:“这是你爷爷开的医馆?你的胳膊怎么了?”
“车祸。”第一个问题明知故问,第二个以最简洁的词语,回了她一句。
“对不起!”这话不是对车祸而言,而是她故意疏离和分手的事。
“不用说抱歉。曾经,生命有你很精彩;现在,生命没你也很精彩。既然不能共同到达终点,途离开时,相互道别,彼此祝福,也是件美事。”说完,李青云退后半步,拉开距离。
秦瑶脸色一黯,嘴唇紧抿,也不再看李青云,只蹲下给老校长周德平喂药。
这话说得太直白,简直就是在说,反正已看出你的本性,咱们不是一路人,生活有你没你都一样!
爱你时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;不爱你时,你说你是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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