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。”江风点了点头。
原来是个无业游民啊
“那阁下的收入来源是”
孙子玄平时都把薪俸交给紫鸢打理,此时说道:“我家里有钱。”
江风心道:什么都不做,靠家中父母为生吗
江风心里有点鄙夷,脸上堆笑道:“不如来我问天镖局做事我局内正差一名镖师。”
“可。”
江风没想到孙子玄会答应得如此干脆,顿时笑逐颜开,坐在孙子玄旁边要了一碗面,看着细雨蒙蒙渐渐停止,露出蓝天白云,诗兴大发道:“碧水洗天晴,明日当空照,我和孙老哥,在路边吃面,味道真不错,猛吃三大碗。”
孙子玄笑道:“好诗,好诗。”
江风心中暗喜,想到日后有机会整孙子玄,心里更加高兴了。
这时路边一个小乞丐见江风衣着不俗,赶紧上前讨财,江风心情好,掏出五六个铜板丢到小乞丐的碗里:“拿去买糖吃吧。”
“谢谢官人谢谢官人”小乞丐连连道谢。
孙子玄暗忖:这个江风虽然人轻佻,但是心肠不坏呀。
二人吃完饭,江风招呼孙子玄上路,二人去往问天镖局。
路上,孙子玄看到有不少灾民,疑惑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”
江风说道:“山林里面有妖怪,千年大老虎,叼走不少人呢,我爹都在它手上吃了大亏,躺在床上起不来。”
“有那么厉害吗”孙子玄心想:该不会是我刚刚打死的那只吧
“嗨,和咱们也没关系,管他呢。”江风领着孙子玄到问天镖局,给孙子玄安排好了差事,和其他镖师见过面,便带着他去往住处。
江风也没有太多坏心思,只是不太满意孙子玄之前的表现,想着小小报复他一下,不过孙子玄加入镖局那就是自己人了。
对自己人不能太过火,江风就给孙子玄安排到一个陈旧逼仄的房间,算作惩罚。
整个房间大概有四个平方,摆在小木板床,小凳子,小桌子,就到极限了。
说是房间,更像是储物间,躺在床上,手一伸,脚一蹬就能摸到两边光秃秃的墙壁。
“不好意思啊子玄,最近房间吃紧,委屈你一下了。等你多出几趟镖,表现好,可以给你换个更大的房间。”
孙子玄笑道:“比这更小的房间我也住过,不碍事。”
孙子玄清理好房间,便往外行去,迎面撞上一个青年,这青年三十左右的年纪,黑色短发,黑色棉袄,面容逡黑,整个人像块黑炭,身材雄壮得像个大猩猩,皱着眉头说道:“江少爷真过分,竟然给你安排一个杂物间睡觉,我去找他理论。”
这黑皮肤的青年名叫汤闲,为人正直,性格奔放,在是镖局里的总镖头,每个新晋镖师都要经过他的考核,方才孙子玄很漂亮地接住他的拳脚,让他大为赞赏,此时见到孙子玄住的如此困窘,他便看不过眼,转身去寻江风。
孙子玄一把将他拉住,笑着说道:“汤镖头,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,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,对我来讲已然足够了。”
汤闲一拍门框道:“这怎么行这败坏我们镖局的名声从来都没有镖师睡杂室的先例,江少爷是给我们镖局抹黑”
汤闲不由分说,拉住孙子玄到江风面前,对着江风一通数落。
江风以为孙子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,顿时很不高兴。
之前孙子玄明明说这个房间可以,现在又拉来总镖头汤闲数落自己,难道是看不起他吗
“行行行,给你换个大房间,满意了吧”江风嘴角一撇,赶苍蝇一样赶孙子玄和汤闲。
汤闲脾气也不好,一拍桌子,指着江风说道:“你什么态度”
江风瞪眼道:“你又是什么态度,敢这样和我说话”
孙子玄做起和事佬:“算了汤镖头,我还是住原来的房间吧。”
孙子玄略有不解,江风是少东家,汤闲是总镖头,既然二人共事多年,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新人镖师而和镖局少主如此翻脸。
那么只有一个可能,就是两人本来就不对付,正好让他抓住机会,便借此发飙。
孙子玄一问才知道,原来汤闲的妹妹本来和江风有婚约,后来江风另有所爱,抛弃了汤闲的妹妹,汤闲因此怀恨在心。
如果不是压着工钱,汤闲早就跑了,这个月过后,汤闲结清工钱,便准备离任了。
人之将走,其言也善,汤闲告诉孙子玄很多关于行镖的知识与忌讳,比如不走夜路,笑脸迎人,酒多误事,礼让三分等等。
孙子玄对行镖本无兴趣,只是看到无字天书给出的行字,才来尝试一下,对于汤闲所言,并不放在心上,不过还是出于礼貌听对方讲完。
最近镖局生意冷清,一连数日皆无托运,孙子玄有空便到附近一家名叫白河的饭馆吃饭,然后再去附近青楼听曲,日子过得倒也轻松惬意。
在宣城有两大帮派,龙虎门与牛头帮,而孙子玄所在镖局位于城北,属于牛头帮的地盘。
牛头帮的人经常来此地收取保护费。
而且宣城城主采取无为而治,放任底下官吏。
想在宣城做买卖很难,因为不仅要交苛捐杂税,还要交帮派保护费,而白河饭馆的老板又是没有背景实力,经常受到盘剥。
面临倒闭风险。
虽然他们的饭菜很好吃,客人很多,但长年累月下来,赚的钱不少都进了牛头帮和贪官污吏的口袋,也实在是经营不下去了。
有一回牛头帮派人来收保护费,老板交不上来,被摁在地上打,正好被孙子玄看到,他便赶跑了这群人。
老板有个十五六岁的女儿,名为程蓉,见到孙子玄的英姿,惊艳无比,经常对孙子玄暗送秋波。
而孙子玄装作没看见。
又是艳阳高照的一天,孙子玄来光顾白河饭馆,发现这里坐满了牛头帮的人,程蓉被一个光头大汉抱住怀里,她虽很不情愿,却也毫无办法。
孙子玄不动声色地行入饭馆,坐在靠近护栏的位置。
桌上自备茶水,孙子玄给自己到了一杯。
光头大汉和身边一个面有刀疤的手下使了个眼色。
刀疤脸手下来到孙子玄面前,笑道:“客官想吃什么”
“想吃拳头。”孙子玄举起茶杯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