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这场仗不仅仅需要袁绍的旗号,于是乎,公孙武便把他刚收在麾下的好兄弟蹋顿给叫了过来。
这天阳光明媚,地上的雪花都因此而闪闪发光,但蹋顿却耷拉个脸,原本才二十出头的英俊脸,结果被他这么一耷拉,瞬间成了哭丧脸。
而公孙武见到他的时候也很嫌弃,你说说你总耷拉个脸干什么,我又不能把你给怎么着,顶多就是让你叫我声大哥,有那么难吗
只见两人见面的那一刻,蹋顿摆出一副我不服的姿态,公孙武与他相反,摆出一副温和的姿态来,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格格不入,尤其是半道刚到的公孙越,特别尴尬。
“你怎么把他叫来了”
“我没叫啊,他自己来的。”
“把他给我轰出去,看见他,我心烦。”
“那个仲父啊,要不您”
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,但也并不影响正常交谈,只需要把公孙越给哄出去就能坐下来谈,于是公孙武好声好气地对公孙越说道:“那个,仲父啊,要不您先出去”
“哼,犹子啊我发现你怎么蹋顿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了,你还这么护着他”公孙越有些气不过,他指着眼前摆出一副哭丧脸的蹋顿高声吼道,“你给乃公等着”
骂完一顿后,蹋顿虽然表面并无波澜,但内心却早就已经骂他的十八辈祖宗了,身处敌营,自己要淡定,不能发火。
“把仲父赶紧架出去。”
公孙武扶着额头无奈地开口令道。
命令一下,左右小卒只得听令,然后就把骂骂咧咧的公孙越给架了出去,当那位仲父的声音戛然而止的一瞬间,众人感觉脑袋肿胀的状态瞬间解除了。
过了半晌,公孙武调整好状态,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来对蹋顿说道:“叫大哥,此事好办,不叫,你信不信我直接食言,现在就把尔等扔到塞北”
“”蹋顿没想到公孙武这厮能干出这么绝的事情来,他幽幽地看着面前逐渐发狠的公孙武,片刻才从嘴中挤出来几个字,“大大大哥”
“哎好贤弟哈哈哈”
“哎呀,这声大哥叫得我真是神清气爽啊不然你再叫一声”
众人看着公孙武如此幸灾乐祸,他们也都抿嘴一笑,毕竟能让比二公子大了好几岁的乌桓王管他叫大哥,那可真是新鲜事,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啊
“哼,无耻”
蹋顿不屑地瞥了他一眼,然后冷冷道:“找我过来又要干什么借兵”
要不说蹋顿的思维是那么的灵活,一说就正中公孙武的下怀,这次叫蹋顿前来着实是想借他一部分兵马,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干了。
“就是如此”
“借多少”
“三千战骑,有没有”
“你还不如自己去抢”
“三千,不多了”
“你脸皮能不能再厚些了”
蹋顿一听这话气愤得直接和公孙武正面对线,“我手底下的骑兵都是谁杀的,家底就不到五千骑,结果让公孙越杀得就剩不到两千,你让我去哪儿给你找骑兵”
刹那间,公孙武顿时恍然大悟,他把这茬给忘了。
“”他挠了挠头,又看着面前大发牢骚的蹋顿,又扫向周围的将领们,“啧,要不把乌延和难楼给叫来”
现在幽州乌桓有整建制兵力的首领也就只剩下乌延和难楼俩人了,当初和公孙瓒打仗时,这群人没倾巢出动,都把家底精锐放家里,一个个算盘打得都精细着呢。
“不过你要是要兵,我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蹋顿这时又开口说道,“那群人都是老狐狸,肯定都不会出大力,我渔阳部还有青壮数千,若要上战场,只须训练一二便能上阵。”
“此话可当真”
这话又让公孙武眼前一亮,他忙问道。
“我蹋顿说话何时是假的”
“那感情好”
“不过军粮谁出我部粮草也不够啊。”
“幽州统一调配,不用担心。”
这次公孙武针对袁绍可是下足了狠功夫,不仅仅要在对方的精神层面上展开打击,而且还要在他的名声上来一场精准炮击,即使没造成巨大伤害,但造成的影响也足够他受一阵的了。
紧接着,被临时抽调过来的田豫走上前来向公孙武开口问道:“少将军,末将不明白,为何要用乌桓人”
“呵,国让啊这你就不明白了,吾等目的不是让袁绍走投无路,而是要让他诸路难走,只选一条,而这一条,便是他通往万劫不复的死亡之路。”
当他说这句话的那一刻,脸上的轻松化为严肃,就连眼神中的轻蔑也都变为怨恨,这一切都是来源于袁绍的羞辱,在羞辱与利益面前,而他的阿父却只以利益为主,这让公孙武甚是气愤。
利益,什么时候都可以有,但唯独这样害人害己的利益,谁也不能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