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肃当然知道辰天的身份,毕竟孤织已经被林叶两家渗透烂了,终究是纸包不住火。
但他并不知道眼前这樽杀神,正是永泰城的无量无上神尊。
林肃思忖再三,艰难开口:“本家主人林伟新上任族长之位后,有意整顿姑苏城内世家望族,更是联合叶家,准备拖延战局,等到沧汐殷氏调派灵器大船再伺机反扑。”
“敲诈勒索孤织,也正是筹措资金,意图巩固城防,战至最后一兵一卒。”
说到这里。
林肃胆颤心惊的看着辰天。
他自认为这番消息算是绝密,别说世代与林家联姻的叶家,即便是擅长收集情报的孤织也无从知晓。
所以在他构想之中,辰天为求了解后续,必将放自己一条生路。
然而事与愿违。
辰天挽弓一箭射倒意欲逃跑的死士,轻描淡写的看向林肃,缓缓道:
“就这”
“你确定不再说点我不知道的”
听着尖锥三棱破甲箭划破长空,呼啸响在耳边,林肃被吓得面如土色,深知接下来的一番话若再不符合心意,稍后被钉在地上的尸体便是自己。
惊惧之下,林肃两鬓的冷汗渗如急流,疯狂的搜肠刮肚过后,他再次补充:
“林叶两家联合敲诈孤织,也不全为筹措军费,更重要的是铲除潜在隐患,免得孤织先行倒向永泰城。”
“但没料到,孤织动作太过迅速,木已成舟,所以林叶两家只得派出底牌死士,强攻孤织总部。”
辰天点点头。
他对林肃这番话深信不疑。
孤织垄断姑苏城乃至戴桂山的灵气资源,手里更是掌握风水泉眼,随便从指缝漏出半点残渣,也足够林叶两家消化很久。
更重要的是,姑苏城缺乏灵气资源,林家凭借流沙商会倒卖从外界传入的灵石,大赚特赚。
可前不久黄大仙岳生的叛变,侧面反映孤织并非铁板一块,那这不受控制的灵气泄露,无疑是在威胁林家的垄断地位。
所以林家拉上叶家,无论也要将潜在风险扼杀在萌芽之中,顺带把孤织这棵大树也连根拔起。
如同说以上这些迹象,均是林传在为以后的繁荣商路做铺垫,无可厚非,那黄大仙岳生强袭林家行馆之事,已然直接危及生死。
毕竟黄大仙炼化风水泉眼,径直在林家行馆内部催化瘴气山魈,杀得姑苏城内巨家望族措手不及,实在令人寝食难安。
那怕是林伟当初暗中授意黄大仙大杀特杀,但狡兔死,走狗烹,他反手出卖黄大仙并借此向世家望族一个交待,自然也是水到渠成。
只不过令林传始料未及的是,辰天带领一千两百名水妖私军,轻松攻下芜湾,完全不必部署七拐八绕的计谋。
当然了。
这也使得林家进攻孤织总部受阻。
说白了,林叶两家以及孤织,还有罗氏城主府,均未料到谋而后定的安稳局面,硬生生被辰天以力破之。
而且直到现在,他们也未想到姑苏城生死的主动权,已然掌握在辰天手里。
这番思绪颇为复杂,辰天思忖半晌过后,凛冽的视线再次落在林肃身上:
“你知道的不少,林伟肯定十分器重你吧”
“小人不过区区管家而已,谈不上器重。”林肃十分紧张,根本不明白辰天为何突然客套,只得随声附和。
细思之后,他突然感觉辰天之所以态度缓和,肯定是因为不敢代表孤织与林家彻底撕破脸皮。
这让林肃悬在嗓子眼的心脏,终于落回肚子,但辰天接下来的一句话,最终让他如坠冰窟。
“你确实知道的不少,但总是找死,那只得满足你了。”
“什么”林肃大惊失色,连忙长跪在地,磕头如捣蒜,“小人岂敢找死万望仙樽直抒胸臆,小人必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”
辰天瞧他连连讨饶,磕得额头血流注,感觉他并不是在装傻,索性直言:
“城主府向孤织按上勾结勾结永泰城的罪名,全城通缉,又扣押不少草木精灵充作人质。”
“按理说,孤织已经是一块摆在俎案的鱼肉了,任由宰割,又何必亮出死士底牌强攻总部”
死士实质是一种家臣。
培养成本并不比一支精锐铁骑低太多。
那动用他们攻打孤织总部,而不是借由剿匪的名义调动城防军,明显是另有所图。
但至于有何所图,由于辰天缺少必要情报,始终想不明白,否则林肃也早早横死当场了。
言及于此。
气氛骤然紧张。
林肃深知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,全靠接下来这番回答了,他脑筋飞转,急忙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