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秉洋觉得好笑:“你不是霸道总裁吗,包了西山机场,买飞机逗她开心,撩姑娘的手段都被你玩得飞起了,既然你这么厉害——”
他顿了一口气,继续说:“就用自己的意念,感知一下她去哪儿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池禹从台上跳下去,斜他一眼:“你要说就说。”
于秉洋损起人来也是不要命,“我能告诉你就有鬼了。你继续接受毒打吧。”
离开洲际以后,于星落在父母家休养了几天。
于秉洋偶尔回来一趟,也不跟她说话,怒她不争气。这还是兄妹第一次置气时间这么久。好在他没在爸妈面前旧事重提,给她一些面子。
谁都明白,她和池禹哪儿哪儿都不合适。
她身体好了一点,回到公司正常上班,人瘦了一大圈,她是标准的鹅蛋脸,很小,还有点婴儿肥;现在却有些挂不住肉,看着挺让人心疼的。
邝英杰作为老板过意不去的,毕竟是因为工作强度太高进了医院。
穿插给她安排了件闲散的差事。
“换一个环境,也换换心情。”邝英杰是这样说的。
此时的于星落坐在飞去深城的飞机上,飞上高空一万米,她从机窗里看着漂浮的云雾,如蚂蚁一样渺小的的楼房,蜿蜒的山川……
心里空空的,没有想象中痛苦,只是很空荡。
就像被活生生剜去了一块肉,还没有长出新的一样。
陈拢月坐在于星落旁边,聚精会神地看着科技杂志,是去年的,ocean发布新产品的时候,也正式公开,控股了某家材料生产商中国公司。
用强大的资本力量横扫市场,势不可挡。
陈拢月以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生,很少关注象牙塔以外的事情。
上了班以后,才逐渐明白商业社会的弱肉强食。
有些人不是起跑线比别人高,而是出生就在别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上。
创业者们总是信心满满地表达期望:我们要做像微软,facebook,亚马逊那样的公司!
但回过头来才发现,方向是有的,道路却是模糊的。
陈拢月合上杂志,叹了一口气:“这他妈真的是,市场终于还是资本家玩转的市场啊。普通人穷其一生赚到的钱,也不过是他们股市上的一粒泡沫。”
于星落手指压着杂志卷起来的一角,想了想,说:“如果单说钱,对大部分人来说,赚钱其实是你对这个世界认知的反馈,无论多少,你已经成功了。真的不用跟资本家比钱,你可以比比幸福感,成就感。”
陈拢月定了定,忽然笑了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于星落不解地问道。
陈拢月:“组长,我还真是佩服你。一本正经讲瞎话,听上去还挺有道理。”
于星落抿着唇笑,心说这都能被看出来,她说:“盲目冲刺也是一种勇气。”
“有点道理。”
于星落耸了一下肩膀,淡淡道:“放手去做手头的具体工作吧。被毒打多了,道理不用别人说,自己就能总结一堆。”
就像她自己,盲目冲刺,以身试毒,撞到头破血流,这不就明白了很多道理吗?
……
飞机在深城机场落地,邝英杰已经提前到了一天了,特地开车来接她们。
这一次来出差,是科技举办的青训营,作为邀约讲师给学生们讲课。
邝英杰直接把任务推给了于星落,她学历专业拔尖,胜任起来不成问题;而且讲讲课什么的比泡在实验室轻松多了。
青训营有半个月多,但于星落的课却只有三四天,所以还能在深城这边玩几天。
于星落是个对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,力求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,无论是多浅显的东西,她精心准备了很久,并不打算应付过去。
毕竟参加青训营的学生,都是层层选拔上来的,各个天资绝顶。
深城的冬天不算特别冷。
第一天上课,她一身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,高挑干净,长发整齐的扎了起来,露出光洁白净的额头。听得出来语气有些紧张,毕竟没和这个年龄的学生接触过,也没上过课。但表情管理的很好,温温淡淡的模样,声线柔和,逻辑清晰,她的大脑好就像强大的知识库,有问必答。
就连坐在下面的一众小男孩儿都忍不住“哇哦,漂亮姐姐哦。”
课讲到一半,后面进来几个人,各个长相打扮周正,应该是领导,邝英杰陪同其中。
他们本是打算在教室后排看看的,谁知道坐下来就不走了,听完了一整节课。
搞得于星落还挺紧张的,像在面试一样。
下课以后,她抱着一摞讲义和演示器材走出教室,邝英杰那群人也出来,和她碰了个正着。
其实于星落并不理解既然邝英杰已经派自己来了,他还逗留在这里做什么。
直到邝英杰身边一位戴眼镜的男士介绍:“赵总,这是于星落。”
那位被叫赵总的四十几岁,高高瘦瘦的,他笑了笑,说道:“知道,我还没那么健忘。”
他看向于星落,主动伸手,很绅士,笑着说道:“于组长还记得我吧,上个月咱们在开城的一个慈善晚宴上见过,我对你印象很深,那会儿就被你上了一堂专业课,今天又上了你一节课。”
这下于星落记起来了,圳源集团的赵总。
怪不得邝英杰要留在深城呢,原来是为了和这位资方爸爸接触。
被大集团的高管记住姓名,无论如何都让于星落受宠若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