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陈言崩溃的目光下,任由警察,武警和特战队的人,拷上了手铐,他没有走,告诉陈言他会走,其实是骗陈言的。
他被压上警车的时候,周围跟了很多特种兵和武警,那么多人,只为了押送他自己。显然,他们都对这个涉及黑色地带,出身黑道世家的季少很是忌惮。
在那个艳阳高照的正午,周围尚且乌压压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和录像机,人们都在谴责黑道头目,各种污言秽语涌入精神已近崩溃的陈言耳朵里。
但那个千人所指的人却在上警车前,陡然转头,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绽出一抹笑来,稠艳又绮丽,周围围观的人都看得呆愣,然而,季匀的笑只是给陈言看的。
他说:“我怎么可能让你受罚。”
似是而非的一番话,只有陈言听得懂。
他知道季匀在说什么。
陈言不想让他出事,他又何尝愿意让陈言背负骂名,被军队惩罚。于是欺骗了陈言,最后时刻毫无抵抗的就被带走了。
其实也大可伪造成陈言不知情,季匀潜逃的假象,可季匀对陈言的喜欢是最真真切切的,如果他逃走了,陈言对国家会有内疚,他不想看到那样终日惶恐的陈言。
所以,他宁愿放弃颇为的潇洒快活,逍遥法外,而坠入无尽的黑暗与唾骂。
爱这种东西,向来都是双向奔赴,也向来都是彼此成全,宁我死而他生,宁我苦而他乐,宁我无而他全,个中悲喜得失,也只有他们才能知。
陈言上辈子太苦了,季匀在今生恢复记忆的时候想起了前生还是王爷的殷煅,他爱习匀入魔,为了让习匀能活过来,他忤逆天道,最后在十八层地狱受了千年折磨才在这世转生为人。季匀想起这一切时恰好是他二十岁那年,他见到了那个于奈何桥边,忘川河畔迟迟不肯喝下孟婆汤的习匀,也是从那时候起,他萌生了要造一个全息真人体验的系统的想法,他想让他和这个人不要再这么苦了。
在那个艳阳高照的中午,季匀被带去了监狱,而陈言也在季匀被带走后发了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