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算看惯了风月场中的露缘,倒见这般梳头洗脸都不放开的。心里虽纳罕,嘴上倒敷衍得滴不漏,走过来,搭讪着要给裴容廷续茶,一摸茶壶,却是冰冷的,登时叫道:哎呀,了不得!怎给大人吃这冷茶,眼没心的小娼
娼后头还有个妇字,骂的是银瓶,余光瞧见裴容廷迷了眯眼,头打颤,好歹勒住了,转而高声外头喊:喜,还不快倒了的茶来!
那边应了,不消半刻便有人到了门外。
银瓶忙起身,才要走过去,却被裴容廷拉住了手腕。
不用你去。他语气低低的,像是两个人的私语,明是说给第个人听。孙妈妈愣了一愣,连忙知趣地走到门外去接茶,故意站住了脚,给他腾这满室的寂静。
银瓶看了一看孙妈的背影,意识地往后挪了挪。然而这样一来,那纤细的手臂支来,更显得他拉着手。她脸上烧,只得又往前靠了靠,低声道:老爷,这、这样不好。
他瘦的玉似的手指在她的手心挲,酥酥麻麻的,脸上却依旧温煦:怎的不好?银瓶低头,嗫嚅道:一会就有人来了,现在这样子况且待会梳头,换衣裳,穿穿脱脱的
我知道了,你是怕我唐突了你,想赶了我走。窗子半开着,日头打来,云头雕花的影子放大了,摇曳映在裴容廷脸上,蒙蒙的浅灰,更显凤目泛点浮光。他挑了挑眉,闲闲道,那我便走了罢。
银瓶懵懂,见裴容廷